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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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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從頭頂到腳跟狠狠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現實。

“誒?!小巖你……也沒去比賽?!”

“哈啊?說什麽傻話,我的二傳手打了一通電話就一溜煙沒了影,頭也不回地翹了比賽,我還留在那裏幹什麽?!”

面門毫無餘地吃了一擊重錘,滿滿當當。

“嗚啊小巖……別!別打臉!!嗚哇鼻子啊!!鼻子被打歪掉啦!!!”

“閉嘴!!你就等著明天被監督和前輩們臭罵到死吧,垃圾川!!”

面對巖泉的臭臉,及川抽噎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嘴一歪,抱著青梅竹馬的脖子嚎啕大哭。

——透世啟程的那天,及川翹了他的第一次正式比賽,而巖泉捧著紙巾盒陪著他蹲在家門口哭了一個下午。

“餵,我們說好要去全國的吧?你說話還算話嗎?”

“嚶嚶嚶那當然了小巖!嚶嚶嚶……”

“嗚哇滴下來了滴下來了!!快擦擦啊惡心川!”

“不許說我惡心!!”

——及川知道他無法成為睡美人的王子,但是他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能實現的願望也不止這一個。所有被奪走的,等成長為足夠強大的存在的時候一定能將其奪回。

及川洗了把臉,瞪著通紅的眼睛,氣勢豪邁地振臂高呼:“我們回學校練習吧,小巖!”

“噢!”

“我們去全國吧,小巖!!”

“噢!!”

他看見一個面帶委屈和哀戚的小男孩,坐在床邊,久久地等待著透世的蘇醒,而始終沒有等到。他看見他懷著些許幼稚的希望和期待小心翼翼地吻了透世的唇,低聲念叨著“快點醒過來啊透世姐……”

日覆一日,睡美人終是沒有蘇醒,這個童話等不到最後的結局就被現實撕扯得支離破碎。小男孩的面目在這遲暮的夏天的瓷白光暈裏變得模糊了起來,卻又帶著動人的色彩。

——及川心想,是時候和他說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大王敗北【滾你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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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談

開篇還是向看到了這篇文字的諸位鄭重道歉,對不起。

向你們投擲了這麽一堆情緒垃圾,實在對不起。

看過我其他作品的都能看得出來才對,睡美人癥候群是一個完全掙脫了我以往寫作習慣的產物,是怪胎。我寫這篇非常快,就算學業忙成狗屎也是有空就兩千字兩千字一寫,我圖的就是一個快字,求的是魏晉文章的氣魄,只求一個倚馬可待的快字。不作雕飾地一瀉而下,暢快無阻地爆噴我那些蓄積了太久的恨意。

對的。恨意。我就是滿腔怨恨。這篇同人的緣起,關於回頭和不回頭的苦痛,就是我的苦痛,具體的就在lofter的那片private chatter裏面。所以我就是懷著無處宣洩求而不得的恨意起筆的,宣洩恨意何必字斟句酌呢,我求的就是一個暢快淋漓的解脫。我想寫這篇很久了,因為我的恨意也蓄積得太久,導致我沒辦法仔細地構思和捉摸大英圖書館史話,那種文字不靜下心來怎麽寫得了呢,所以我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了,就擱筆寫了睡美人。

都說同人是愛的產物吧,可是也該允許我有恨才對。在被質問為什麽不能讓哪些人在我筆下的世界裏幸福下去的時候我真的生氣了,我說

我就是想刁鉆惡毒。毀三觀不善良。不成圓滿不得好死。都喊著寫同人要有愛,憑什麽不允許我心裏有恨。憑什麽就得如意春風終成眷屬,天曉得這世上太多的死不如意求而不得,憑什麽就讓這些恨意無處安放。說著溫善博愛實則是天大的狹隘。幸福了和樂了那些現實的苦痛和不快就能得到慰藉和遮掩了嗎。笑話。

脾氣發發也就過去了。回過頭想想我依然認為我的想法沒有錯。我錯的只是這樣想不顧一切地把情緒垃圾都拋進文章拋給了讀者,你們懷著好意來讀,最後讀了一肚子恨意回去。是我任性了,實在對不起。

看了今天青城而戰的結局我心裏也多少不忍。我到底還是心疼及川的,但我始終認為及川最精彩的就是他的敗北,他的韌勁和尊嚴在不可逾越的對手面前爆出的光輝是我傾心他的原因。敗北的王者才有貫穿真實的力量,再怎麽努力也終有無法超越的極限,這讓他像極了每一個人,每一個人為了夢想從一而終努力著卻未必能獲得所想要的平凡的人。但是這樣的敗北也是動人的,甚至於我不忍心任何一丁點的苛責加諸他身上。這種敗北不需要任何二次創作的如意圓滿來遮掩和慰藉,也是最最動人的。

所以我說睡美人我寫不出圓滿的結局,因為它本就存在了無法逾越的極限,這全都是我的恨意,一個心裏沒有愛的我是不可能心胸寬朗到寫出多麽明媚美好的結局的,我要是寫出來了,那一定是遇到我的命定之人了。

雖然寫完前半段之後,我在反思,我是不是對讀者和及川都太過刁鉆苛刻了。不過我的作風就是這樣,想怎麽寫就怎麽寫,寫什麽都只看我開不開心,我要是寫得自己都不開心了我還寫個什麽勁,我肯定就不寫了。所以我還是這麽寫,我能承諾的努力就是,即便是恨意,我也想讓它開出花來。

睡美人的筆法是顛覆了我以往的習慣了,廢名、汪曾琪、王安憶,金宇澄等等,我接受了也選擇了很多大家的審美取向。我寫得快,不多鋪襯,落筆枯澀,轉換視角的最終目的也就是希望讀者能看到畫面外的人,去感受和猜測,在刻意隱藏起來的部分裏去體認——我說的當然就是透世的部分。

我幾乎不進入透世的心理,也不為她做任何辯駁——看到現在的讀者大概會覺得這是我寫過最渣的一個女主了吧……

但是就如我不忍心苛責及川,透世我也是一丁點都不忍心去苛責的。

就像我就算懺悔反省,也不忍心苛責我自己一樣。

說到底這不可能是個太過美好的故事,畢竟我的初衷就是用它貫穿真實,來讓我自己痊愈。

你路過了看到了,那就請自便吧。一壺酒一碗茶幹,盡興就好。來者不拒,去者不留。

9、誰也不曾如期歸來

館華流耶24歲那年從宮教大畢業,受聘回到青葉城西做了一名英文教師,兼任青城女排的監督,一年後她應邀進入宮城排聯,成為高校排球聯賽的裁判員。那年的春高是她第一次執哨,也是及川和巖泉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次賽事。

從北川到青城,館華目睹了他們的一次又一次失敗,也見證了與失敗共生的飛速成長,他們每每敗在牛島若利手下館華都感到痛心,然也無可奈何,她想及川和巖泉是比當初的透世和自己要優秀的,走的路卻遠比她們來得坎坷。今年是他們帶著青城最後一次走向全國的機會,館華多少有點恍惚——

“這就是……”館華掬起一捧清水撲在臉上,從額角到下巴一把抹去水漬,擡頭看著盥洗室的鏡子,喃喃道,“——最後了?”

總是哪裏有缺憾的。無法實現的願望,沒有開花的桃枝,缺了一弧的月亮,不完滿會在一次又一次的累加中變成理所當然。

今年的青城是歷代最好的,因為及川徹的存在,這支隊伍被打磨成了最好的形狀,完全具備了進軍全國的水平。

館華走出了盥洗室,拐過轉角,迎面就碰上了剛結束了上午賽程的青城眾人,一眾身著青白隊服的少年逐一致禮。

“喲,流姐!”“噢!”“噢!”“您好!”“館華老師。”“日安。”

“辛苦了,大家。下午也要繼續加油。”

“是——流姐下午不執哨嗎?”

“嗯,擔任裁判的只有上午的一場而已,所以我會去看你們和烏野的比賽。”館華一拳捶在了及川的肩上,“可別懈怠了啊,小鬼。”

“痛!!”

館華是絕對不忍心在這種時候提重原透世的名字的,盡管她不用問也知道那個名字及川一直都好好地放在了心裏。她站在原地目送著青城一眾遠去,被簇擁在中間的及川發梢上還掛著晶晶亮亮的汗珠,笑起來比桃花還燦爛。

——真是一顆千年不磨的珠玉。透世,你看,那孩子確實成長為你所說的模樣了。

“及川前輩他們,剛剛往那裏去了吧?”“誒,好像是呢。”“那快點過去吧,走了走了!”

館華又再次目送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們從身邊蝴蝶一般色彩斑斕地飛過。她不由地摸了摸下巴,想起了另一件事。不僅是透世,她所說過的話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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